太虚游烨

【鬓边 】【程商】云中绝间姬

     这是一个执念的产物,由彩色商老板失踪所产生的怨念,导致看了最后一集的开头变成了执念。云中绝间姬只是个引子,毕竟我是亲妈,主要是程二爷和商老板的故事,内核是互相拯救。本质是篇ooc的车,由于选择的时间点还有个人原因,原本打算一发完结,目前它还得炖(/∇\*)。这个是剧版脑洞。PS:我研究了一下,赵飞燕那戏服后面是拉链,但是为了那什么,文里我改成小小的扣子了,一切为了慢慢来。

本文中雪之城晚来了一刻钟到半个小时,被事情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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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打从进了门,商细蕊便盯紧了坂田,从头到脚,最后视线移到脖子处便不动了,被直愣愣盯着的坂田觉得脖子一寒,随后一声冷笑,回看回去,他还是招待不周:“看你这身硬骨头,是不是,还要再捅我一剪刀?”商细蕊把目光挪到他脸上,藏在袖子里的手无意识的握了握,可惜了,当时头脑发热才扎的背,如果当时直接扎的脖子……“捅你,程凤台没人管了,不划算。”人没弄死,好些天没见着他,走之前发着烧呢,不知道怎么样了。

      坂田扯扯衣领,这商细蕊不光骨头硬嘴也硬,“托程先生的福,我听过你们中国的京戏,太吵了,哦,不过鼓还可以。”摸着质地柔软的和服,他抬眼盯住商细蕊:“商老板,再为我表演一次歌舞伎吧,然后”将桌子上的药抓起来压到和服上“然后你就可以带着程凤台的药走了。”中国人真的太尊重戏子了,不是吗?

      商细蕊眼睛便直直盯着药不再动了,耳边是当时医生跟二奶奶的对话。药买不到了,他得用药。他要把药拿回去,给程凤台。

      “都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不多一会儿,随着门轻轻关上,偌大的房间就剩下这面对面的两个人。“商老板,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演完这出云中绝间姬,我满意你就可以拿着程凤台的药走了。”说着站起来,晃了晃手上的药,坂田早将商细蕊的渴望收进眼底,捧得再高有什么用,只要他愿意,几盒药就能让这人自己滚进泥水里。

      眼睛随着拿药的手转了两圈,商细蕊轻轻呼了口气,这日本人是引着他往泥坑里跳,只要这步一走就没有回头路了,可他们想岔了,毫不犹豫的将和服从桌子上托起来,手紧紧抓住衣服,商细蕊觉得这帮人真可笑,动不动就玩什么狗屁心理战。命我都不要了,名留着有个屁用!有他程凤台一盒药重吗?

      商细蕊顺过衣子领,怀里的衣服样式他闭上眼睛都忘不了,梦都梦到过两回。指尖划过,这身衣裳曾把他推进深渊,现在他却要用这救程凤台的命,可不可笑。

      说起来,云中绝间姬,杜七说过的,一个以身犯险给百姓求雨的仙女。害,这人不懂戏就算了,拿自家仙女恶心谁呢,估计这……也没把自家仙女当回事,净在这糟践他呢。商细蕊的不屑全都写在了脸上,抖开了衣服,这半个袖子还没伸进去,便被叫了停。“商老板。”坂田将那副不屑全盘接收,头微微往前靠了靠,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商老板,云中绝间姬是天宫里的仙女,纤细的美人,你这么穿太臃肿,不行。”

      合着他还得脱了这棉袄,成啊,他现在那几道口子还疼着呢,待会儿和服上沾了血,恶心恶心他们。商细蕊点头算是答应了,将和服往胳膊上一搭,伸手便去解那开了几颗扣子的长袄,还没碰上衣襟,手便被先一步握住,还捏了两下,商细蕊忍着羞怒抬头,正撞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瞥了眼桌上的药,忍着没有将手抽出来。刚要不是他忍住了,多年习惯早一拳头上去了。“您这是……”还看不看歌舞伎了。

      “商老板这双手实在是好看。”坂田没回应他,只是一只手握着商细蕊的腕子,另一只手从手背慢慢滑到了指尖,在食指上流连不去,像在看一件艺术品,摸得商细蕊背上寒毛直竖。“又修长又秀气,白白嫩嫩,完全不像是男人的手,说起来这手伤了我,本来应该废了,我却不忍心,这么漂亮的手是该带给人快乐的,是不是商老板。”说完轻佻的挑起了他的下巴。商细蕊扭头挣脱,“您这话我吧听着糊涂。”梨园行里打滚,这些阴私之事他听多了也见多了,商细蕊皱紧了眉头,这人是要他一辈子爬不起来。

      被躲开坂田并不在意,而是更加凑近,“商老板,我听说你们唱戏换衣服都有人服侍对吗?”商细蕊听着,心里一痛,鼻间也是满满的血腥味,小来啊,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扭回头目光凶狠地瞪着坂田,半咬着牙开口:“您说跟包吗?之前有过,可是被你们给害了。”

      坂田看着一脸怒意压制不住的商细蕊,一路从眉眼扫到了下巴,忍不住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商细蕊嘴角的血迹,在指间捻了捻,看着那漫开地血色轻轻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并未达眼底“那真是太可惜了。”他好心好意帮他把嘴角的血擦干净,这人偏不领情,自己擦那么狠,血又出来了不是,不过这商老板嘴长的好,抹上血想必更艳一些,他开始有些期待了。

      “商老板,既然这样,那这衣服就让我帮你换吧。”手搭上了他的衣领,往外扯了扯。商细蕊刚受完刑便被带到这里,外头这件长袄都是胡乱系上的,这几天摔摔打打,一身灰不算,衣服上还破了几道口子,往外露棉花。嘴上脖子上也都是血,整个人狼狈极了。坂田那一扯,衣襟上的扣子险些被拽下来。

      “您自重!”商细蕊挣脱开被抓牢的腕子,一只手擦着嘴角,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捂住衣领,眼里满是防备。

      坂田摇头叹了口气,一脸的可惜。“商老板,你这样让我很不满意,前几日我去程府看过,程凤台情况很不好,物资严管,盘尼西林市面上应该找不到了吧?听说你们关系很好。程凤台为了你给我们运货,商老板你又能做到哪一步呢?”这一刀快准狠的扎进了他胸口,有了软肋的商细蕊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他微微抬头看着墙角的柜子顶,将手放下,不再反抗。二爷你好好活着等着我。(换了平时,有人敢这么把手往他腰上放,非得揍折了不行。)记忆里小来二爷都给他系过衣服解过扣子,商细蕊咬了咬牙,只恨当时那剪刀没把人捅死。


      赵飞燕首演那天被二爷扶着谢了幕,回到后台便再也没有了力气,别说去庆祝,他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了。可二爷提前定的席面,不去可不浪费了嘛。所幸让他们都去,就连小来都被他一步三回头的撵走了。“班主,那你怎么办?”“我有二爷呢。你兹管去吃,多吃点,回来给我打包。”“诶。”

      人都走光了,整个后台便静了下来,之前的喧闹好像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啧,刚才光顾着让小来去吃饭了,这全套的行头纹丝没动,光有这二爷顶什么用,卸妆的时候还得他自己来。

      程凤台从椅子上起来,理理衣服,慢悠悠走到站着的商细蕊跟前,打趣道:“把他们打发去吃饭,留我在这给您当跟包,真有你的商老板。”

      “二爷,甭跟我说那些虚的,今儿我可是赢了满堂彩,你这大股东伺候伺候我怎么了?不愿意,回家去!”商细蕊翻了个白眼,脸上妆还没卸,那一横眼狠狠戳进了程凤台心里。虽然声音没那么足气势倒还是留了个十成十。

      “哪能呢?愿意怎么不愿意,伺候商老板卸妆那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我巴不得呢。商老板今天受累了,等你换完衣裳我给你松快松快。”

      “得了吧,就你那点劲,跟小猫挠痒痒似的,不说这个了,二爷,我今儿那赵飞燕怎么样?”说着猛的凑近,头上未解的钗环差点戳着程凤台。

      “你可小心点,商老板”程凤台将戳歪的帽子扶正,“台下那么多人夸,你别跟我说你没听见。”

      “可他们又不是二爷,自打这下了台呀,我就等着二爷您夸我,谁想您全程盯着也没说什么,害,人杜七可是说我祖师爷还魂了,到底是文曲星下凡,会夸。”就算当时三魂七魄跑没了,二爷站那么高他可是看的真真的。不枉费他辛苦练了这么久。“原本我寻思着吧给二爷您个惊喜。”

       程凤台哭笑不得,“得了商老板,别讨了便宜还卖乖,听台下座儿叫好还不够,还拿杜七激我,再说了,我哪是没夸你。”手不自觉的伸进西服内里,掏出酒壶干了一口。“今夜之后我也不是过去的我了,听听就这么一句。”

      把瓶盖扣紧,程凤台被人眼巴巴看着,宠溺的点点头,把心头那点无奈悸动藏起来“行我说,商老板的戏那是顶顶好的,连我这个外行,今儿叫好也叫到了点上。你俩这场比试,整个梨园行都知道你商细蕊凭新戏赢了姜荣寿的仙人步法,明天一登报,看戏的估计要把这雅鸿戏院门槛给踏烂了。”对面的人越听嘴撅得越高,眉头也越发皱紧了,小声嘟囔,这还用你说。程凤台气的拧开瓶子又灌了一大口。“你这臭小子!怎么?不够新鲜?”“那可不,二爷您说点新鲜的。”

      “没有!!”蹬鼻子上脸了还。商细蕊一看不行,瞥了眼程凤台,长叹了口气,特地拉长了调“二爷,今晚可是把我所有的劲都花光了,光剩下站着的力气了,刚下台那会儿站都站不住,要不怎么着也不会穿着戏服就直接坐那,您赶紧的,好帮我把这妆卸了,顶着难受,还有啊这戏服好是好,就是又薄又透大冬天的怪冷的。”说着还抖了一下,声音里那股委屈劲冲的程凤台一头一脸。

      程凤台当即就捂住商细蕊胳膊,是他疏忽了,从肩头一路捏到手肘,跳了那么久先是一身汗,现下这天,停了这么久,着凉了怎么办,当即就急了起来。“哎哟,我怎么忘了这碴,你不早说,这衣服怎么解开,咱先脱了,换大衣,别再着了凉。”“二爷你还没夸完,我还没听够。”“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听话,把衣服换了,暖和和的,你想听一宿都成。”

      “哎哟,原来二爷攒了这么久夸我的话呢,不过我呀,就等着现在听,听那最真的,最掏心窝子的话。”想着找件衣服先给他披上,却被一个眼神瞪回来“你这驴脾气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答应你的事二爷还能骗你不成。”商细蕊这回话也不说了,就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在那执拗又期待的眼神中败下阵来,程凤台破罐子破摔的把帽子摘了扔桌上,抓着商细蕊的肩膀身子往前凑到一个在他看来很危险的位置,“行,商老板,实话跟你说吧,今晚我是一俗人,我就觉得你这赵飞燕,往台上那么一站美艳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尤其是鼓上舞,轻盈灵动艳压全场,我要是那汉成帝,恨不得天天把他托在掌心里跳给我看。够掏心窝子了吧商老板,赶紧换衣服。”说完把人转了个方向背朝着自己,戏服裙摆翻起个漂亮的旋。他记得这衣服扣子在背后来着。见惯了各种大场面,他绝对不会承认刚刚耳朵发烫跟个半大小子的人是他。

      “这就完了?我还没听够呢。”猝不及防被转了半圈,商细蕊扭头只看到程凤台的耳朵尖,热气呼在背上怪痒的,“二爷,您真喜欢真想看,我给你跳不就得了,手上您是甭想了,再给你压折喽。我吧,不还有那鼓嘛,我上鼓上给你跳。不过,二爷您要真是那皇帝,估计您也是一昏君。”“滚蛋!这傻小子。”程凤台一声轻叹,从兜里掏出酒,想了想递给了前面的商细蕊,“商老板,先喝一口暖暖身子,别冻坏了。”

      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早混成了人精,今晚是他失态了,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动了太多不该动的心思。往酒上推忒没意思,他心动了。从什么时候他眼里的孩子长大了,是他天天风雨无阻给他送吃的,还是坐在车里绞着手指头说宁可天天挨二奶奶骂都不愿跟他闹生分了呢。无论是默戏还是上妆程凤台只知道想离他近点再近点,记在心里,留在影像里。

      今晚这一出戏,令他尤为惊艳,可就算台上的赵飞燕艳压群芳,那段翎子舞精彩绝伦,他却总觉得缺点什么,直到下了戏,看他躲在后台房间里,混不顾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像是睡着了。慵懒疲惫,多了些烟火气,却让他高悬的心妥帖的安放下来,他方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台上那个缺了些什么,戏终究是戏,梦就算再美再真实一旦结束了,人又会回到这世间,什么都抓不住。

      对他来说台下这个委委屈屈跟他说没力气站不起来的才是他的赵飞燕。是他可以捧在掌心捂在心口的。听听这台下如云的掌声,如此鲜活,如此真实。

      商细蕊把那小酒瓶里的酒喝干了,身子些微暖和了起来,只是除了时不时呼到脖子上的热气,那个说要给他解扣子的人,似是神游到了天外。不过听了掏心窝子话的商细蕊这次全然不在意,手上无意识的拨弄着瓶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嘴角也向上翘着。他觉得二爷的话比今晚所有的夸赞都好听,不对是比所有夸赞加起来都好听。只要二爷想看他什么时候都能跳,不用非得捧着赵飞燕。不过二爷今晚看他的眼神不一样,跟某些迷恋上他扮的戏中人的座儿特别像。不是前面还说想当汉成帝,天天捧着赵飞燕,得,这是夸他呢还是夸赵飞燕呢,我这戏服没脱妆没卸的,二爷他是看的我还是看的赵飞燕?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起来。商细蕊不舒服了基本上都要整点事,何况这戏服他今晚一刻都穿不下去了。

      “二爷,二爷愣什么呢愣,您是打算冻死我呢吧。”这心理不舒服,声音里就带了情绪,还有股子酸不溜丢的味儿。

      被一声炸雷拖回来的程凤台,眨了眨眼睛,“刚刚有点走神了。”总不能说想这人想的吧,怪不好意思的。

      “别是想谁想的吧。”商细蕊翻了个白眼,嘴撅得老高。他说怎么不动了,感情对着他的背影都能想起赵飞燕,这二爷入戏也忒 深了。

      “别瞎说。”程凤台一时间有点尴尬,被正主说中了,浑身不自在起来。

      “二爷,前段时间二奶奶来我这听的那出戏叫思春,我觉着合景,赶明儿我扮上单独给您唱一出?”呵呵。

      “瞎说什么,你这说话怎么突然阴阳怪气的”这小混蛋,程凤台心中暗骂,指桑骂槐的,也不知道哪得罪他了,前头还喜滋滋的一愣神的功夫就在这阴阳怪气的。不过现下他觉得商老板说什么干什么都可爱的紧,加上一两分心虚,甭管怎么惹的,只管把人安抚好。

      “好吧好吧,走神是我不对,冻着我们商老板了,我这就帮你把扣子解开,别气了啊。”

      “你这哄孩子呢?!”

      “我哄得是商老板,跟孩子有什么关系,唉唉别动,老实点,这扣子又小又密的,你一动我就脱手了。”这一动小小的扣子又脱了手,刚才多乖啊,现在跟个被惹怒的皮猴子似的。

      “那是你手上活不行,小来每次给我解又快又好,你这都半天了,解开一颗没有?”

      “嗯,小来棒,小来最棒了,可你的小来现在不在,眼下就剩了二爷在你身边,你就凑合一下得了,诶,你看这不是解开了嘛。”

      “解了一个有什么好得意的?”

      “……别动!解扣子呢!”程凤台大冷天急出了一头汗。

      “二爷,您喜欢赵飞燕吗?”

      “喜欢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有点好奇,您为什么喜欢她呀?我看二爷您一直盯着她看。”最后几个字就差从牙缝里蹦了。

      “因为他是你演的呀。”正努力跟扣子干架的程凤台全部心神都投入了进去,回答并未过脑。那边商细蕊听的心里滋味顿时就变了,一激动整个人扭过头来“那您一直盯着她看?”这一回头程凤台解了一半的扣子又脱手了。脑门上青筋蹦了蹦,“别动!”“您还没回答我呢?”“我那是盯她吗,我那是看你。”商细蕊没法形容听到这句话后的感觉,反正就是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扣子也随着乱动,程凤台啪一声拍到他背上。“快别傻乐了商老板,这黑灯瞎火的,你再这么乱动解到明天也解不开。”得都说这台上的角儿嬉笑怒骂那是张口就来,看这商老板,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不过刚才商老板问赵飞燕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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